凤凰随笔
UP ChinaTravel
2024-08-03 16:2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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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在一条长达千里的沅水上生活了一辈子。 20岁以前生活在沅水边的士地上, 20岁以后生活在对这片土地的印象里。” 4/10 我终于坐上了广州到
吉首的火车,同行的有三年前在云南旅途中认识,现在已是好朋友的虾毛,还有第一次见面的虾毛的师妹——小资萍。当然,她不姓“小”,只是她的小资情结实在太过份了,我们不得不给她改个“昵称”。 受一些驴友影响,对摄影相当发烧,购置了一套颇为专业的器材,但技术还是入门级的虾毛学着一些“老色”的口吻说,“希望到了
凤凰不要下雨,天气好,拍照才漂亮。”可我觉得,雨中
游凤凰,才更有韵味吧? 5/10 火车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凉的早晨到了吉首,出了火车站,坐上开往凤凰的中巴,向古城进发。一路之上,但见窗外烟雨朦胧,绿叶滴翠,好一副清新的“斜风细雨图”! 著名的
沱江人家“客满”了,我们沿着沱江边的客栈一直找过去,看中了一间“阳春客栈”,房间里有一个临江的阳台,在客栈里就能欣赏到“无限江景”。——可惜我们每天早出晚归,一直没有享受过“坐在阳台上看风景”的闲情。 安顿好了,便出来“揾食”(广州话,意思是“寻找吃的东西”)。从一大早下了火车到现在,已近中午了,还没有东西下过肚子呢! 沿着古城的青石板街道一路逛来,经过一间叫“楼上楼”的饭馆,想起功略上介绍过,于是上去试试。尝了著名的“血粑鸭”,味道一般,价格也贵,想来功略也颇带个人感情色彩,不可尽信。晚餐去了“大使饭店”,味道比楼上楼好,价格也比楼上楼便宜。尝了“酸菜豆腐鱼”和“牛肝菌炒肉”,以为是美味了,直到认识了一个来自北京的爽朗的才女记者——白菜,跟她去了她每天都去的东正街的一家“老屋饭馆”(
沈从文故居的路口附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味。从此,在“老屋”扎下了根,和老板刘哥、刘哥的女儿露露都成了朋友。这是题外话了。 酒足饭饱,出了门来,沿着青石板路继续闲逛。出门前,虾毛让我在家做做功课,多看看网上的功略,安排一下我们的行程。于是找了一些食宿交通的资料,但对于景点的介绍,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并没有排出行程来。我觉得,凤凰,是让你来休闲的地方,只要静下心来,随意地逛逛就好了,所谓的“景点”嘛,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儿吧,不去也无所谓。 逛到一间“来吧”,门口有一些“
都罗寨”的图片介绍,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进去一问,交通不太方便,最好是包车去,时间大概要一天。——那只好多找几个人,明天一起包车去啦。 继续闲逛,经过一家“流浪者吧”,进去看看,酒吧里有一个满头小辫儿的酒保,名叫亚伦,是一个小上海。正聊着,又进来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向亚伦打听,有没有客人下午要去“都罗寨”,他们想找人一起包车。女孩就是来自北京的白菜,男孩则是从广州来的“萝卜”(这是我们给安的名字,“白菜”对应的当然就是“萝卜”啦!)。 “下午去都罗寨?半天时间够吗?”听到“都罗寨”三个字,我们当然好奇,虾毛插话了。 “一般来说,一天的时间会宽松一点。半天不是不行,只是你会玩得很勿忙。”亚伦说。 “那就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吧。”虾毛对白菜说。 “。。。。。。”白菜有点无柰,“那只好这样子了。不过,包一辆车可以坐8个人,我们还要再找几个人。”扭头对亚伦说,“再能不能帮我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客人要去?” “没问题,我帮你问问,你们晚上回来时给你答复。”亚伦说。 从流浪者出来,各自行动,三个广州美女则坐车来到了
南方长城脚下。 古老的南方长城,是古代帝王为了镇压苗疆起义而修建的。古长城几乎都在战火中毁坏了,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在古长城的遗址上建的“新南方长城”,门票45元,实在没什么意思。我们没买门票上去,只在脚下照了几张相,做了个“到此一游”。 南方长城遗址上,有个叫“石板寨”的苗寨。顾名思义,寨里的房屋都是用石板搭起来的,一来就地取材,造价低廉,二来冬暖夏凉,结实坚固。寨子依山而建,城墙正好和南方长城相连。不过,城墙和长城一样,都是新建的。三个美女都穿起苗家女的服装照了像,姿势左摆右摆的,还学了几个舞蹈动作当“POST”,自以为得意,直到相片洗出来,才知道自己实在太缺乏舞蹈天份了,这些动作做得可笑得不得了! 小资萍说在来的火车上一夜不能入睡,这样对皮肤不好。她说什么也不想再坐火车回去了,一定要从张家界或者长沙飞回去。于是,她在“喜玛拉雅户外用品店”的留言板上发了张贴子,约人“一起去张家界或长沙”。从南方长城回到古城,正在“大使饭馆”晚餐的时候,有人发短信回贴了。问她“你是哪里人?”。 小资萍一边输入短信,一边口里说着“我就回复‘今天刚到凤凰的三个广州美女’吧”。 虾毛反对:“你一说‘广州’,人家就知道不是真正的美女啦!” 她说,“众所周知,广州没有真正的美女,即使有,也不是本地出产的。” 小资萍说:“那我怎么回复?” 虾毛说:“你只说‘三个美女’就行了,不要带‘广州’两个字。” 我说:“但是别人一见到还不是照样知道不是真美女?!” 虾毛说:“那也可以先给人一个暇想的空间嘛!” “I服了YOU!”我在心里暗笑,有一个虾毛在,你永远不用担心旅途会寂寞。 约了回贴的人九点在流浪者见面,然后去坐船夜游沱江。 在夜晚行舟水上,感觉夜色格外的清凉。听着船夫的摇橹声,汩汩的流水声,还有岸边“一页情”露天酒吧一群年轻人放声高歌。江边无论是客栈、酒吧还是饭馆,都会有一串串红色的灯笼一直垂到江面上,灯火通明。虾毛说,她喜欢这种灯笼,觉得象“秦淮人家”的青楼风月场所:) 回到流浪者吧,见白菜和萝卜已经到了。不过,萝卜第二天就要回广州了,不能一起去都罗寨。 不一会儿,应贴的人也来了,原来是三个长沙来的大学生,他们回贴子,纯粹出于好奇。实际上他们不去张家界,也不会这么快回长沙,于是被我们拉了第二天一起去都罗寨。和三个男孩同行的,有两位来自岳阳的金童玉女,明天也会一起去。而小资萍,她第二天会自己在古城里逛逛,然后去张家界玩两天,再从那里飞回广州。 不过,让一个瘦弱女孩独自去张家界那样出名的恶地,实在让人不放心。热心助人的萝卜很耐心地给她画了很多景点示意图、食宿交通注意事项等等。第二天在都罗寨,我和虾毛又“搭”上了从广州来的一对儿,他们正好也要去张家界,虾毛忙忙地牵线,让他们和小资萍结伴而行,才总算放心一些。 6/10 一早起来,我和虾毛先到沱江边在清凉的晨风中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到集合点和大家汇合,向都罗寨进发。 一行共8个人,我、虾毛和白菜,再加上长沙的三个男孩和岳阳的一对金童玉女。三个男孩,一个是给小资萍发短信,有点刻意扮酷的“骆驼”,一个是沉默寡言的小胖子,还有一个,就是长得最帅,有点腼腆,还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的“科长”。那对金童玉女,金童是一个白晰秀气的南方男孩,玉女则很纯很美的湘妹子。 都罗寨是一个土家族的村寨,有个女孩在村口收门票,还有一个说话口音让人很难听懂的讲解员,除此以外,可以说是没有开发的一个旅游点。 寨子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我只觉得那满地漂亮的“扫把草”倒是很新鲜,想不到这么漂亮的草尽然是拿来作扫帚的!受“老色”们影响,虾毛也爱拍村里满脸皱纹的老大娘、老大爷,担着稻草的农夫,小脸红扑扑、脏兮兮,眼睛亮晶晶的孩子,还有挂在墙上晒的烟叶,地上摆着晒的红辣椒,大片大片高低错落的黑瓦的屋顶。。。 三个男孩,就象快乐的王子,特别是骆驼,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玩。不管是木屋的一角,晒着稻谷的平台,一面土墙,一棵烟草,骆驼都会走过去,拍出一个酷酷的表情,叫小帅哥“科长”帮他照像。白菜总得忙着帮他们拍合照,看见骆驼的样子,总是忍不住笑,“哎呀!你这样的表情,这么妩媚啊,我拍不了,我会笑得手震的!” “他拍写真集就是这个表情。”不知是小胖子还是小帅哥接话了。 这时,虾毛走过来了,说“拍写真啊,我来帮你拍吧!不过,你的身材拍出来会不会有人看啊!” 骆驼翻着白眼,不说话,仍然保持面无表情的酷酷的样子。我和白菜早已笑得先仰后合。 走出村寨,翻过寨子后面的一座山,有一个大峡谷。大概是初到凤凰的时候天气冷受了点凉,加上走得路多了,我右脚膝关节开始有点隐隐作痛,走起山路来尤其难受,只好慢慢走。 山上是村寨的稻田,稻子大都已经收割了,田里只剩下光秃秃的稻草根。山坡上的一块田地里,一个老农正拉着牛在犁田。骆驼突发奇想,要去试试。还打算让小帅哥帮照下他犁田的英姿。不过,当老人把铁犁交到他的手中,那牛就开始快步往前跑,骆驼狼狈地被牛拽着往前跑,收势不住。害得小帅哥为了帮他照像,也得跟着在回埂上跑,回来时,两人都气喘嘘嘘。;D 山上时不时有担着稻草的大叔经过,骆驼又想试试身手了。他想举重一样地举起看似轻巧的一担稻草,还让小帅哥准备拍照。可惜,骆驼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那担稻草竟然纹丝不动!小帅哥拍到的,只是骆驼龇牙裂嘴的面情——只可惜后来没有见到他们的相片,不知道拍得怎么样。 大峡谷的一汪碧水,“河水清且涟漪”,一群孩子在玩打水漂。显然个个都是高手,一块小石片可以在水面上打起十几个漂,一直飞到对岸,好厉害! 望着清洌怡人的潭水,骆驼说,“这里可以游泳吧?可惜没带泳衣。” 虾毛马上接话:“你下去裸泳吧,我们帮你收门票。” 金童却另有担心:“这水是不是太凉了?” 最后见到的是寨子里的小孩一个个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水中,开始“裸泳”起来。 我们在池边草亭下,坐着石桌石凳吃了一顿丰美的午餐,尝了一只土鸡,几条炸鱼,味道鲜美极了!在水潭边的石滩上抓几只螃蟹玩玩,然后沿着碧水一路走。有一段河可以坐船游玩,碧水在船沿边轻轻划过,汩汩流水声,夹着船夫的山歌声,在山谷中回荡,更显得这山谷的宁静和远离尘嚣。弃船上岸,在一座石桥下面照照像,再沿着山路回到村寨中,这一天的行程真的很充实和美满,唯一的不足是自己右脚膝关节疼得实在是难受。 回到古城,相约去老屋饭馆晚餐。见还有时间,我对虾毛说要去看看著名的“跳岩”。 记得我一到凤凰的时候也说过要去看跳岩。小资萍很奇怪地问,“怎么跳啊?” 虾毛说“闭上眼睛往下跳啊!”她们都以为是类似“崩极”的运动呢! 正在跳岩上走着,白菜来电话了,叫我们赶快过去,说要点菜了。虾毛说“我们因为想不开,正好‘跳崖’呢,马上就‘跳’完了,你们先点菜吧!” 这是第一次在老屋尝到刘哥的手艺,还尝了刘哥自制的糯米酒。这一尝啊,从此就在老屋扎下根了。 《
湘西剿匪记》中“东北虎”的原型“饶大爷”过来聊天,大家都热情地和大爷合照,小帅哥还诚恳地和大爷讨论起哲学问题来了,然后又从哲学讲座到了物理学、天文学,好象还讨论了共产主义理论,那付认真的样子,实在可爱,还谋杀了白菜不少的菲林。(应该说是数码相机的内存。) 大家正在讨论星座的问题时突然发觉,今天是金童的生日!三个孩子跳起来就往外冲,去为金童买生日蛋糕。当我们点起蜡烛唱生日歌时,细心的白菜忽然发现,金童激动得流下了热泪!现在还有这么纯的男孩! 不知是由谁挑起的,吃蛋糕之后,我们打起了蛋糕仗,整个老屋饭馆和屋外的街道都是我们的战场,8个人之间也不知谁是敌谁是友,每个人都被抹得一头一脸的奶油,最惨的是骆驼,他是每个人的重点攻击对象,打完仗后看他的样子,都忍不住大笑。 老女子许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在这里短暂的相聚,而快乐地分别之后,第二天又将各奔前程,以后的日子将天各一方,也许永远不会再见面。但是,常言说,“十年修得同船渡”,这样快乐的一天相聚,是不是前生修炼了五十年? 7/10 小资萍去张家界了,我和虾毛去找白菜,往
腊尔山赶集。 坐车到了腊尔山集市,下车时想去找厕所。走进一个类似乡政府的院落,迎面遇上一个人,向他打听“厕所在哪里?”他不回答。再问,他说了一句话,虽然听不懂,但绝不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再放慢语速问了向遍,他忽然生气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我能听懂的话:“办户口!”然后气哼哼地走了,三人莫名其妙,楞了好一会儿,才又好气又好笑往里面走。 再往前走,院门口,一人大姐正坐在门槛上在给孩子喂奶。问她“厕所在哪儿?”她善意地笑笑,不回答。知道她听不懂我们的话,自顾往里面走,总算见到院子角落里一间矮砖房,隐约见到几个剥落的字样“男厕”“女厕”。 今天右腿疼得更历害了,只能一腐一拐地往集市上走。集市上没有太多的惊喜,没有想见的穿着漂亮的苗家姑娘和小伙,反而被人当怪物一样看着。白菜戏称这是“互怪”。最怪的是,这儿的人都不懂汉语,如果你不会讲苗话,他们的交流简直是“鸡同鸭讲”。(鸡和鸭又怎么能正常沟通呢?) 集市上基本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偶尔有一些新奇没见过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地摊,围了一群人,卖的是一团团象蜡一样的东西。我猜是蜂蜜,虾毛说是水晶,只好向卖东西的人寻找答案。可是,我问了十几声都得不到回答,他们都象没听见一样,一点回应也没有! 如果还有新鲜玩意的话,那就是大妈头顶上的包巾,扎得高高的,还可以当蓝子用,里面可以放东西。还有就是湘西的背篓,无论男女,个个都背着小孩或货物。另外,还有一辆装满蜂巢的卡车,巢里是蠕动的蛹虫,真有点可怕。最精彩的部分当然就是那一地的红辣椒了。在集市的拐角处,一个个大麻袋的红辣椒被倒在方圆约有10平米的地上,一大群妇女正围着把辣椒的梗摘掉然后重新装入麻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红彤彤的一大片辣椒和这么热火朝天的工作场所,这场面着实谋杀了我们不少菲林。 集市不大,十几分钟就逛完了。见时间尚早,便包了辆出租车到“天下第一大石桥”看看。据说这是世界上跨度最大的石桥,没有钢筋,全是用石头搭起来的。大桥下面还有一座小石桥,双桥相映在浅浅的溪水中的倒影,倒也不失为一幅美图。走进桥下不知名的村寨,村里的小孩、黄狗,悠然自乐,整个村寨恬静安祥,让人觉得仿佛时光停滞,一时之间没有了时空的概念。 离开大石桥,到了苗族博物馆。功略上说这里的讲解员小姐素质很高,真的不错。她们除了能娓娓解说苗族的历史、变迁过程,馆内陈列的苗家生活和品,各支派的服装、帽子及银饰,手工艺品,还有苗族习惯风俗,宗教等等,还能细细解答你和各种问题,例如我们感兴趣的“种盅”、苗家的巫师、气功是怎么回事等等。给我们讲解的姑娘叫龙三燕,长得很顺眼,斯文秀气。闲聊中,她还告诉我们,《离骚》是用苗语写的,因为“离骚”一词用苗语说,就是“诉说”的意思,用来解释屈原的这一伟大作品很合理,而用汉语,不管怎样解释都有点牵强。 开始觉得,这里的女孩子,正如凤凰一样,她们不会是让人“惊艳”的美丽,可是,她们都很顺眼,很耐看,很耐品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不是也正是凤凰的美丽所在呢?这座小城,她没有壮丽的景观,没有秀丽的山水,可是那一派清流,那水雾迷漫的吊脚楼,那空气中飘荡着的恬淡悠然的韵味,却让人在细细品味之后,不忍释怀,越看越爱。 因为不喜欢那个满头小辫的小混混,晚上没有再去流浪者吧,而去了“古城守望者”。看过网上功略的介绍,一直很想去,可前两天竟然没有找到。原来就在跳岩旁边,正对着
北门城楼。这里可以免费上网,正好把昨天的都罗寨“驴友通迅录”发一下。 酒吧的其中一个老板强哥原来是广州人,一起“吹吹水”,竟然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小时。 由于虾毛要赶回去上班,今晚坐火车去了。我们三个假“美女”,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便换了一间有单人间的“风景楼”客栈,就在跳岩旁边,与“古城守望者”几步之遥。灯下读读虹桥上买来的《边城》,困了便枕着沱江的流水声,去梦中寻找那“让灵魂飞起来的歌声”。 8/10 早上,在沱江边妇女的捣衣声中醒来,于是去古城闲逛。今天,疼了两天的右腿奇迹般地好了,却莫名其妙轮到左脚后跟疼。大概是走路时为了迁就疼的右腿,反被鞋子磨得左脚疼了。 漫步沱江边,看着那缓流的碧水,捣衣声声,青石板路边的商铺陈列着银饰、腊染,姜糖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游人也开始越来越少,古城开始回复平静。现在,才开始静下来感受古城的风韵。 逛到白菜住的“国际青年旅社”,找了她再一起去逛。陪她去买腊肉,买银饰。在刘铭记银饰“钩搭”上一个新的玩伴,是一个来自广州的女孩,叫英华,于是邀她一起去坐船游沱江、玩桃花岛。 这已经不知是这次行程的第几次行舟水上了,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江水碧绿,水很清很凉,江底长着长长的水草,随着水流缓缓地摇动。江上凉意袭人,有的江面还笼罩了一团淡淡的烟雾,而有的江面却平静如镜。船夫唱起曲儿,沱江上便多了一段韵味。 上得岸来,去“素”喝杯咖啡,坐了两个多小时,和两个广州老板聊聊天,然后到老屋晚餐。——今天是白菜生日,刘哥请吃饭。饭后,还请我们去唱K。强哥发短信来,邀白菜过去坐坐。于是唱完K过去,又去古城守望者坐坐,回去时已近3点,这是本次旅途最为丰富的一天! 看功略,有人总结“凤凰的八绝”。而对于凤凰,我也总结了“8绝”,或者不算“绝”,只能说是“第三只眼看凤凰”吧: 1、 凤凰的狗: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人狗共处得这样融洽的地方!一到凤凰,就会感觉到,凤凰的狗特别多。而且大多数都只是街上的野狗,但是古城人民不会吝惜一点狗食。不论谁家的狗,只要来觅食,他们都会施与。他们自家狗,回家了就喂,不回家也不去找。于是狗们在这个古城中形成了一个与人社会互不干涉又互相依存的“狗社会”。 2、 凤凰的狗粪:狗多,自然就粪就多了。由于我在凤凰的几天不是右脚疼就是左脚疼,走路都一是瘸一拐的,见我一晃一晃地,看不见脚下的地雷,好几次眼看着就要“中招”了,白菜总吓得惊叫起来“小心!!”可是每次我却不知怎么晃着晃着就避开了。 3、 凤凰的蚊子:人和蚊子竟然也可能和平共处,你信吗?那天我、白菜和英华在“素”喝咖啡。刚进去的时候,一群蚊子在眼前飞来飞去,我习惯性打死了几只。后来,蚊子都停要墙上,形成一个一个的小黑点,即不咬人也与我们互不相干。这让我觉得,这些蚊子怎么这么懂事,难为我刚才还大开了一轮杀戒,现在颇为内疚。——听强哥说,这儿的夏天,蚊子咬人可是毫不客气,咬了之后还奇痒奇疼,起一个大包许久都好不了。看来,我们只是碰巧相遇了一群公蚊子。 4、 凤凰的蛛网:我从未见过这么多蛛网的地方,在素咖啡,在流浪者吧,在古城守望者。。。听说这儿的蛛网,今天你清理了,明天又会结满的。所以,他们都不清理了,留作凤凰的一样“特色”。 5、 凤凰的飞蛾:凤凰的飞蛾也是特别多的,不管你是坐在流浪者吧,是古城守望者,还是素咖啡,或者客栈的房间里,窗外的飞蛾成群地飞来飞去是一大古城特色。 6、 拉二胡的小伙子:在北城门楼下,有一个半盲的小伙子,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那儿拉二胡,凄美的曲调在沱江上飘荡。听“古城守望者”的强哥说,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父亲原是古城的清洁工,由于每天都喝得烂醉,几个月前有一天喝醉后掉进沱江淹死了。现在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顶替了父亲的工作,白天清扫古城的街道,晚上就在北城门拉二胡。听后颇有感触,走过时忍不住扔下二元、五元,聊表同情。 7、 凤凰的外地人:来旅游的固然是外地人,可是,越来越多的人留了下来,开了酒吧、饭馆、咖啡屋。。。也许他们每个人都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但是他们却能和本地人溶合在一起,构成了凤凰独特的氛围。 8、 凤凰的“商业化”:有人说,他不再喜欢凤凰,因为她已经太商业化了。而商业化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多数旅游者脑海中的“商业化”,不过是指当地人有经济意识了,懂得向你收取他为你服务所得的报酬了,难道这不应该吗?也许,你来到凤凰,就是在促使她的商业化。但这商业化,并没有改变凤凰人“人人尽着自己的本份作人”的生活方式,他们依然淳朴、善良、热情,他们不象几百里外的张家界的人,使他们的家乡成了人人惧怕的恶地。。。 9/10 白菜赶早车回北京了,剩下我和英华。 这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又是雨中啦!这是来到凤凰第二次见到雨了。 和英华去北城门的小摊吃早餐,在古城逛了一会儿,到老屋刘哥一家一起吃了午餐,然后到山江的马鞍山苗寨。功略介绍都说这儿不错,我一直想去,现在总算找到机会了。 在细雨濛濛中游了马鞍山,一座原始、古朴、美丽的村寨。 大概是因为下雨,或许是因为寨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整个寨子静悄悄的,只有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和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寂的村寨中回响。偶尔走过一两个披着蓑衣戴着头笠的老人,回头看看我们,却仿佛司空见惯,一点没有惊讶也没有好奇。你要是向他问问路,他还会用手一指,告诉你方向。 从村寨一直往上走,出了寨子,就是后山。这儿有未还得及收割的金灿灿的稻田,几朵沾满雨珠的小花,还有沾着细细雨珠晶莹透亮的狗尾巴草。。。 沿着田埂一路出去,路边的小草沾满了雨珠,把我们的裤腿都弄湿了。大概是放学的时间到了,迎面走来一队小学生。领头的女孩问我们,“你们去马鞍山了吗?” (注:马鞍山苗寨是不收门票的,也没有任何的收费项目,我明白她的这一问,纯粹是好客之道。) 我说,“去了,刚从那儿出来。请问,从这儿也能走到马路上吗?” 女孩回答说“可以,沿首这条堤走,不要拐弯。” 谢过女孩,再往前走。走到一个转弯口,记得女孩说过不要转弯,正要选直走的方向。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直走,不要转弯!”回头一看,就是那几个孩子,正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见我们走上了正确的方向,才放心离去。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连孩子都这么热情好客的地方,民风怎么能不淳朴呢? 如果不是耽心晚了没有回凤凰的车,我还真想找一户苗家“蹭”一顿地道的苗家饭呢! 回老屋吃了在凤凰的最后一顿晚餐,再到古城守望者坐了一下,和强哥告别,出来到北城门想再去看看那个拉二胡的小伙子,大概是因为下雨,他没来。 10/10 英华在来凤凰的路上碰到两个长沙民政学校的学生,他们介绍了一个叫“高椅”的地方,说是未开发的旅游点,民风淳朴,整个村寨都是木屋结构,有“江南第一村”之称。 所以我们决定,今天动身去高椅,然后直接从
怀化回广州。 一早起来,听到窗外哗哗的雨声。好大雨啊!这样的天气,最好就是枕着敲窗的冷雨声,拥裘而卧,然而我们却用自己的脚步声去装点别人美梦了。 如果我知道等待我们的是怎样的一段行程,我宁愿拥被而眠,在凤凰多待两天。因为这实在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我之所以写下来,一来这确实是这段旅途的一部分,二来也确实“难忘”,同时也为了与凤凰有个鲜明的对比,相隔仅百里之遥的两个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的差别! 按客栈老板的指点到南华大桥等车去怀化。原来大桥上就可以俯瞰沱江、虹桥,只可惜现在大雨滂沱,虹桥也淹没在雨雾中,没法拍照。 桥头摆摊的阿姨告诉我们,在这儿等车,可能会没有位子坐,不如去车站坐车,从大桥到车站只有四百米路程。于是冒雨前行,到了车站时,刚刚错过了一班车。出师不利,是不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路边一个女孩知道我们急于去怀化,帮我们打电话叫住了前面的车,还安排车把送我们送了过去。 车到麻阳,我们被“卖猪仔”过了另一辆车。车到怀化,走过一段坑坑洼洼,满地泥泞和污水,乱七八糟,可以作为“脏乱差”典型的斜坡路,到了火车站。(我们要买回程的火车票。)火车站旁边的公厕竟然收费1元,这是对怀化的坏印象的开始。坐公共汽车到了汽车南站,买了去洪江的车票,还有时间,就近找地方吃午餐。结帐时,伙计先说“8块”,接着又改口“10块”,付了10元,听到旁边桌子的客人在暗笑我们,说我们被人骗了。这是对怀化的第二个坏印象。 车到洪江,向车站售票窗打听去高椅的车,售票员说叫我们去“影剧院”的车站问问。于是打摩的到了影剧院。摩的司机向一个在一辆车上卖票的小伙了打听、讨论了一番。小伙子说,洪江没有直接到高椅的车,只能从“黄茅”或者“鲁冲”转车。他让我们坐他的车,到一个叫“鲁冲”的地方换车(他说他的车不到黄茅)。于是便上了他的车。 大概,我们的一身装束,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坐我们身边有一个妇女有点好奇地打听我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我们说是要到高椅的。她奇怪问我们,“那你们到鲁冲干什么,在黄茅就有很多车去高椅呀!” “这车不是不到黄茅吗?” “谁说不到的,我就是去黄茅的。” “。。。。。。”我们无言以对,“从鲁冲也可以去吧?” “哦,也可以。不过没有黄茅方便” 我们没有体会到这个“方便”到一个什么程序,既然买了票到鲁冲,那就到了再说吧。直到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山路岔口被放了下车,车上另一个好心的妇女对我们说了一句话,才吓得不知所措。她说:“在这儿要是天黑了都等不到车,从前面这个方向下去有人家,可以借宿。” 从岔道的路牌上得知,到高椅还有15公里。英华计算着说,常人步行的速度是每小时3公里(不过我想,我们是“菜驴”,会走得更慢),如果要走到高椅,起码要5个小时。现在是3点半,走到也8点半了。不过,这总比在山上过夜好。再说,一边走一边等,也许还能拦到车呢! 于是在那荒无人迹的山路上开始了本老女子平生第一次的徒步。过了半小时左右,大约走了一公里,见到路中间有一辆运木材的货车停着,一对男女在旁边守着。原来车太重,上不了坡,抛锚了。和他们聊聊,原来他们就是高椅人。他们说,今天还有一辆进高椅的末班车,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会到这儿,叫我们在这儿等。 约摸又等了半小时,听到车声,路上有车来了。等来一辆农用车,就是拖拉机。想着拖拉机也好啊,好歹也算交通工具啊。可是,前面已经没有位子了,不想跟几个男人在车头挤,上了后面的车兜。想着虽然已经有两个男人坐在车兜里,但总比车头宽敞。 车在颠颇得不得了的山路上前进。我们被抛得在一上一下地在车箱里跳着,英华戏称这是在“免费的松骨”。本姑娘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老是借故说话的势往姑娘身上靠,还说什么“今天晚上我带你去玩好不好?”真是让人“背如芒刺”。英华也发现这人眼光的猥琐,在我耳边小声说,“你旁边那个不是好人,坐过来点。”我借故说坐的地方太硬,往英华那边挪,尽量离他远点,可仍然感觉背后有一双色迷迷的眼光上下左右不停打量。我只有不停地往英华那边挪。享受了一个多小时的“免费松骨”,终于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村。 下了车付了车费,就逃也似的离开那辆车,开始寻找长沙民政学校学生推荐的“老地方”客栈。村民都怪怪的,看人的眼光很不友好。当你向他们问路,打听“老地方”客栈在哪儿,他们先打量你一番,不但不回答你,反而以一种质问的语气反问你:“你们是哪儿来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一个“导游”及时出现,帮我们找到了“
老地方”住下。那个杨老板人还不错,可是,也许是受一路上经历的影响,总觉得他们这儿的人都怪怪的,完全没有凤凰人的淳朴和友好。 虽然时间才是下午5点多,如果愿意,还有时间可以出去逛逛,可是我们已经被吓得不敢也实在不想出去了,所以一到房间倒头就睡。晚餐时间,老板过来叫我们,和他们家人一起吃了晚餐后,回到房间又是倒下就睡,灯都没熄,牙也没刷、药也没吃、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换,一觉睡到天亮。 11/11 早上起来逛了一个村庄,部分木质结构的建筑还不错,可大都很破旧了。有一个小姑娘自愿带我们走了几个地方,还似模似样地解释给我们听,这是XX楼,那是XX湖,还有这个是中华第一大鱼缸。。。不过,对于这些所谓的景点,我们已经没有兴趣了。我宁愿在村后的乌江边的小山坡上坐坐,在那儿有习习的凉风,还可以看看碧绿的乌江水,和江上的掏沙船。 客栈老板说,从高椅的开出的车每天有两班,早上九点一班,中午11点半一班。我们11点钟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在11:20左右,我正在穿鞋子,听到外面汽车使劲按喇叭的声音,感觉不对劲,鞋带都没绑就冲出去,见汽车已经在前面缓缓行驶,急得在后面一面追一面叫。村里一些大姐大姑大妈们见此情形,也跟着一起叫。按常理推断,车上人应该能听到的,可是车子还是缓缓行驶,没有停留的迹象,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车子缓缓驶出村子,上了外面那条颠跛的山路。(由于忙着解决交通,我的鞋带竟然就一直忘了系上,一直到在怀化下了车才发现。) 当时,只能用“傻眼了”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这是今天最后一班车,错过了就没办法出去了!终于体会到什么是落后,看这情形,我们只好再住一晚了,可是,买好了今晚九点回广州的火车票啊! 房东大姐、导游还有几个村民都在帮忙想办法。先是房东大姐说,可以坐船到若水,从若水有班车去怀化。到江边去问了一下,所有船都到若水赶集去了;然后他们帮我们联系其他开车进来的游客,看能不能搭顺风车出去,结果人家的车都坐满人了;最后,房东大姐帮我们找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说好30元送我们到若水。于是又在山路上颠了一个多小时,路上司机拦到了去怀化的过路车,我们才结束了颠跛。 下午3:40左右,又到了我们并不喜欢的怀化。离上火车还有点时间,想租一间钟点房洗个澡。问前台的服务员,房里有热水吗?热水是24小时供应吗?答曰是。于是开了房间,想去洗澡,结果没有热水,说是6点才有。又一次受骗上当!对怀化这个地方,实在是深恶痛绝!难以想象,凤凰到怀化仅仅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为什么会有这样截然不同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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