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问我,在众多的苏州园林中,最喜欢哪一座?那么、我的答案一定是——留园。
记得早些年去时,到了门口,有些惊讶!并不是因为气派、精美,恰恰是那种平凡、普通、不张扬的姿态,像熟悉的一户江南人家一般,小门小户地隐匿在繁华的市井;然而当你真正踏入厅堂,走进园林的时候,另一波惊讶紧接着便袭来了,这时才蓦然体会到里面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精致和美丽,是那种秀丽的美、温婉的美、淡然的美,却很难忘……
2020年12月,趁着休假有空,借着门票只要1元的优惠价,再次来到这儿,门面显然被大肆改造过了,毕竟现在已是一处大牌的景点,需要引人注目;这反而令我有了些失望和难以名状的怅然,理由是这一改变就失去了私家园林原本的理念,过去那些园林的主人们,虽然有财富、有学识、有成就,可并不故意在世人面前张扬炫耀,而是把门面修得平凡也接近生活,只在院落的内部,在私有的天地里,处处讲究,让自己、家人与朋友静静地享受这份优雅,维持着那一份细水长流的精致;当然也有在朝做官不如意、退隐到繁华都市内,享受清净而诗意生活的低调奢华;也许这才是园林最精华的部分,它不是用来与外部的世界攀比的,却是根据自我的喜好来设计,来摆放,来尽情享受生活。
园林中无非就是些亭台楼阁、水榭歌台、假山池塘、曲桥回廊、奇花异草的错落装扮罢了,只是有些排列组合与精雕细刻特别好看,加上文字意境的配合,印证人文处世的理念、触发心灵的共鸣就更令人神往了。
留园在八十年代还上过特种邮票,那画面的色彩与意境早已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了。春夏秋冬的诗情画意、或者风花雪月,便是诗化了的象征,把象征融入到日常的生活、平常的生活,使象征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那才是真正有情趣的人生。扯远了,还是让自己轻轻漫步在这样的园林中,想一想历史的烟云,看一看眼前的风景、思一思可能的情形,然后让美久久地留驻心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