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乘车去桑植,这是一趟红色之旅,自小就心向往之,有如朝圣。一路上车在山间穿行,沿途的景色除了大山就是小溪、农田,不时有人在水田里劳作。同样的画面几十年前就有,没有什么改变。改变了的是一路看到的楼房。无论偏僻与否,这些楼房的样式都大体相同,外墙有装饰,条件好一些的装有不锈钢大门、封闭阳台,许多人家还有围墙和铁制的大门,与城里无异,这是五十年前大山里的农民无法想望的事情。
到了桑植,我们就在车站内找了一家私人旅馆,安置好后,立即又乘车去洪家关。
洪家关是贺龙的故乡,贺龙是我们小时候就很崇拜的英雄,两把菜刀闹革命是一个传奇。他出身贫寒,后来追随孙中山参加北伐,因骁勇善战在国民革命军中升任军长,终因信仰不合在南昌起义,投奔共产党,开辟湘鄂边革命根据地。
无论在抗日还是解放战争中,都战功卓著,是共产党著名的战将。我们喜爱贺龙,是因为他青年时代的胆魄和战场上的叱咤风云,以及与我们小镇的渊源。
洪家关离县城没有多远,半个小时就到了。这里是一个山冲,四周是山,中间是平坦的农田。我们穿过一条还在修建中的仿古街,然后是一个待建的广场,仿古街与广场正对着一座风雨桥,过桥便是贺龙故居。仿古街空无一人,广场空荡,穿过风雨桥到故居前时,看到的是低矮的围墙,对着桥有一简易木门楼,上盖青瓦。
进得门内,只有几间矮小的房屋,靠左是一间马厩,木板墙上还挂着马鞭,地上摆放一些马具,虽然都是仿制,也可看出当时确实贫寒。院子的一角有一丛竹,有些年代了,几个工人不知忙着什么。整个院落空而无物,想不出他当年在这里生活的情形,虽有马具,也无法想象绿林或革命者两种角色的转换。但贺龙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革命者无家无产,正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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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斜对面是贺龙纪念馆,过一石桥便是,相距不到二百米,建筑宏伟,因午休没有开放,我们就去洪家关街上转转。街不长,几十户而已,有几家店铺,行人稀少,简陋而冷清,街尽头处转弯上坡似有一些人家。我们就在街上吃了一点东西,又回到风雨桥前。这座桥是贺龙的曾祖所建,叫永安桥,百年前被反动团防拆毁一次,又先后两次被洪水冲毁,现在看到的是这座更名了的贺龙桥,是九八年以后复修的。桥廊是木结构,上盖青瓦,桥体由两端的石基和中间两个石墩支撑,整个廊桥虽不是很长,但造型很美。看到桥头绿树成荫,桥下流水淙淙,桥上凉风习习,十分惬意。别看这座桥现在满具诗情画意,当年就在这桥头,贺龙先后两次聚众起事,风起云涌,廊桥就是默默的见证者
贺龙故居的后面是山,故居右边山顶上有一高高的柱形体,有人说是革命烈士纪念碑,是纪念那些追随贺龙革命而牺牲的洪家关烈士。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为了一个共同的信仰,抛家舍土,出去革命,置生死而不顾。后来他们牺牲了,也不见得他们的尸骨都回到了故乡,但家乡的人们纪念他们,立这座碑,让他们的魂魄有一个归处,也让他们的价值永远得到彰显。碑周相拥的应该是马桑树吧,当马桑花儿开放的时候,兴许这些烈士的亡灵,还能听到当年别离时的情歌呢!
我们顺着山路上去,发现一座学校,向门卫打听,是一所中学,正好几个老师出来,便询问贺龙武术学校的地址,原来不在洪家关。
在广场那儿等车时,又向人打听澧水的源头在哪里,他告诉了一个地名,在两百里以远。回到县城,我们打摩的到贺龙体育馆,馆不大,草坪上有许多少年追逐嬉戏。在一块大理石墩上,坐着几个孩子,我过去问他们这里是不是武术学校,他们说是。攀谈中,知道他们都在十五、六岁之间,有本县有外县的,他们说只想学点功夫不受人欺负,将来做一个保安或是武警。
贺龙体育馆前面就是公路,公路又临澧水河,隔河便是城区了,我们沿着河旁南行,这时,武术学校响起了铃声,回头一望,只见他们随着口哨做武术操,时而挥拳,里面踢腿,时而奔跑,时而大喝,真是龙腾虎跃,生气勃勃。
过桥进城后,觉得桑植县城很长,基本上就是一条直街,背靠大山,濒临澧水,但不知我们所看到的是否为主干道,水很浅,与溪无异,不像资料中所看到的宽阔的大河。走了几里远,不见繁华,正好看见的士,忙打的代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认为是繁华地段时,我们下车,女的士司机只收两元钱,问为何只收两元,她说桑植还未实行起步费,我们无语。
这时已华灯初上,商铺的霓虹灯竞相闪耀,音乐声此起彼伏,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从我们所走过的路,的士的行程和公交行走的时间,估计当是十里长街吧。一路上所见,高层建筑也有不少,城市的现代元素这里都有,但因在夜色中,无法见到县城的全貌,相信我们所看到的只是县城一隅。
桑植有八大公山,有亚洲第一溶洞,森林和水资源极为丰富,还是动植物的王国,天然气和铁矿的储量也十分可观,但水资源的开发和工业的兴起才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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